付銀朱走得飛快。
她腦子嗡嗡的。她其實心裡有更妥帖的答複,但是她也早已習慣把自己的真心藏在虛構的世界裡。
就像是聽谷禾禾出她和陸星熾相處的思路時,她當時直呼“好甜”,但是一天天做下來她覺得十分尷尬。
上一重幻境在茶宗時,付銀朱刻意做一些親密的行為,她還不覺得奇怪。眼下,她聽到陸星熾緊跟自己上樓的腳步聲,都覺得心跳加速。
以前就像是過傢傢一樣假扮角色。
雖然按照他們的計劃,正是過傢傢酒的情景,但付銀朱卻無法停止思考是不是自己和陸星熾真的關系已經如此之近。
如此之近……
付銀朱腦海裡閃爍著多個更適合更準確的詞來形容,但是她不敢面對,硬生生地克制住瞭。
她帶陸星熾到二層畫展的開頭,心跳不止,她覺得再補充一句:“你別怨我啊,我不是故意避之不談,我說真心話就是這個樣子。”
第一重幻境裡付銀朱的哭臉,在陸星熾腦海裡,和眼前的她重疊起來。
倘若非要怨誰的話,陸星熾恨自己多問瞭那麼一句。第一重幻境的付銀朱,正是好強不肯求助,搞得一團糟之後,哭唧唧地一開口就說“原諒我”。
——一個陸星熾從未設想過的開場方式。
她也真的沒變呀。
陸星熾聽付銀朱聲音越來越小,末尾還有點哭腔,趕忙安慰:“我明白瞭。你這樣也挺好的,幹嘛在乎別人怨你呢。”
付銀朱著急:“我是在乎你會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