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便將瓦片遞回給張嬸兒,朝外面走去。如今真的是要啥沒啥,連吃東西的碗筷都沒有,隻能將破碎的瓦片洗幹凈當碗用。
這個地方,原主沒來過,她也找不到記憶。所以為瞭避免迷路,她會不時在路過的樹上做標記。走瞭大約七八公裡,夏雲瀾終於發現瞭一處清澈的水源,水中隱約可見遊動的魚。
她滿意地點瞭點頭,往上走瞭幾步,找瞭個合適的石頭,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另一邊,藍皓帶領著衆人浩浩蕩蕩地回到瞭破廟,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悅,顯然是有不小的收獲。
張嬸兒先一步看到衆人簇擁著的東西,驚訝地道:“你們居然又打到野豬瞭,還這麼大!”野豬發出哼哼唧唧的刺耳聲音,顯然還活著。
原本兇悍的劉戍此時臉上滿是笑容,那笑容甚至讓他臉上的刀疤也顯得柔和瞭不少。他拍瞭拍藍皓的肩膀,贊賞道:“這次能打到這麼多獵物,都是皓小子的功勞啊。”
張嬸兒忍不住擡頭看瞭劉戍一眼,心中暗自詫異。平日裡劉戍總是板著臉,今日竟然對藍皓如此贊賞,甚至還笑瞭。
藍皓卻並未理會衆人的稱贊,快步鉆進瞭破廟。他環顧四周,找瞭一圈都沒找到那個他想見的人。他的心頓時提瞭起來,急忙詢問起瞭張嬸兒:“張嬸兒,雲…夏雲瀾呢?”
張嬸兒一聽,也慌瞭神:“哎呀,早上她問過你們的去向,然後就朝著你們打獵的方向去瞭。我以為她是去找你瞭,怎麼,她沒和你們一道回來嗎?”
藍皓的臉色瞬間變瞭,擡步就朝著外面走去,顯然是急瞭。劉戍等人見狀,也趕忙跟上,想要幫忙一起找。
“劉叔,你們留在這兒,我去找!”藍皓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若是到時候大傢分散瞭,找起來更麻煩。”他的話語中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讓劉戍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瞭腳步。
藍皓沒有片刻猶豫,幾個大步就消失在瞭衆人的視線之中。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夏雲瀾、夏雲瀾”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樹林中風的聲音和水珠滴落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靜謐而緊張的氣氛。
藍皓低下頭,仔細地查看泥濘的土地,然而卻並未發現任何腳印。他心中不禁疑惑:是那丫頭太輕,沒有留下腳印,還是她其實並沒有走過這裡?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到一絲線索,然而卻一無所獲。
心中的焦慮讓藍皓不禁有些惱怒,他擡起拳頭狠狠地砸向瞭一旁的大樹。樹上的露水瞬間傾瀉而下,將他淋瞭個透心涼。然而此刻的他卻全然不顧自己的狼狽,隻是蹲下身子,死死地盯著那道用刀劍劃破的痕跡。
劃痕細不可見,卻因他的那一拳而打開瞭個小口子,白色的汁水從中流出,顯示出瞭這道痕跡是剛制造出來不久的。
他心中大喜,視線再次朝前看去,沒一會兒就發現新的一處異常。就這樣走走停停,藍皓的視線不斷地在樹林中穿梭。
當他再次擡起頭來準備尋找下一處異常時,他的眼睛卻被眼前的情形給吸引住瞭。
一身白色中衣的少女此時正蹲在河邊,用皂角專心地擦洗著她那一頭烏黑透亮的秀發。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映照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龐,顯得格外清新脫俗。她洗得格外耐心,纖長的手指在發間輕輕穿梭,仿佛正在彈奏一首寧靜而優雅的樂曲。
不遠處,藍皓靜靜地站立著,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突然,一滴紅色的液體從他的鼻尖滑落,藍皓趕緊拿手擦掉,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失態。
“你在那做什麼?”夏雲瀾將秀發提瞭起來,擰幹水分後轉頭看向藍皓,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藍皓的臉蹭地一下紅瞭,他瞬間轉過身去,聲音帶著些許羞惱:“抱歉,在下不是有意的。”
怎麼又恢複這文鄒鄒地模樣瞭?
夏雲瀾看著藍皓的背影,心中滿是困惑。她實在搞不懂這個人,他時而文縐縐地像個讀書人,時而又大大咧咧像個當兵的。
不過
秉持著搞不懂就不搞的原則,夏雲瀾決定不去深究,繼續將頭發放回水裡清洗。
這時,藍皓已經平複瞭心情,走瞭過來。他眼神朝上,根本不敢朝夏雲瀾身上看,聲音微微顫抖:“我來幫你吧。”
還不等她回複,藍皓就先一步抓過一旁的皂角,開始輕柔地擦洗她的發絲。他的動作十分專業而輕柔,仿佛在呵護一件珍貴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