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瀾微笑著解釋道:“虎子他們年紀小些,沒法直接入營,所以目前正在張叔那裡學習呢。張叔沒和您提起過嗎?”
張嬸兒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哎呀,你看我這記性,他第一天去城裡上工時確實和我說過這事兒,我怎麼就給忘瞭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夏雲瀾笑瞭笑,“年紀大瞭,記性就越來越不中用瞭。”
夏雲瀾寬容地搖瞭搖頭,“沒事兒的,張嬸兒。”
就在這時,舒姨牽著丫丫的小手走瞭出來,看到夏雲瀾的瞬間,她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瞭激動的笑容:“姑娘,您可算是回來瞭!”
張嬸兒打趣道:“你們倆平時也不怎麼笑,就知道悶頭幹活,但每次看到雲丫頭,就像看到瞭自傢親兒子一樣開心。”
舒姨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張嬸兒見狀笑著搖瞭搖頭,轉身向自傢走去。
舒姨這才轉頭看向夏雲瀾,眼中滿是期待。
夏雲瀾輕輕咳瞭一聲,說道:“舒姨,今天的飯菜就麻煩您瞭。”
舒姨聞言頓時笑容滿面,連聲答應。小丫丫更是歡呼雀躍:“好耶,可以和姐姐一起吃飯囉!”
夏雲瀾溫柔地摸瞭摸小丫頭的頭,“吃過飯後,你想和姐姐一起去城裡買糖人嗎?”
丫丫眼中閃過一絲渴望,但她還是懂事地看向瞭舒姨,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舒姨心中一暖,微笑著點瞭點頭。
她轉身說道:“姑娘,您先坐著歇會兒,我這就去給您取些錢來。您每月的銀錢和糧食都會派人送回來,想必您身上沒剩多少瞭。”
夏雲瀾摁住瞭舒姨想要遠去的身影,微笑著搖頭:“不用,我有錢。”這些日子,她可沒閑著,而是一有空閑就去附近打獵,然後將獵物賣給軍營的大食堂,因此她的兜裡已經攢瞭不少銀錢。
舒姨聽後,點瞭點頭,“那我去買些肉,回來嗤。”這次夏雲瀾沒有拒絕,任由舒姨回屋拿錢,而她則牽著丫丫回到瞭旁邊的自己的房子。
這所房子相當寬敞,左廂房是夏雲瀾的臥室,主屋住著夏東豪,而右廂房則是黎宮的住所。
原本舒姨打算和他們同住一個院子,以便照顧夏雲瀾和打掃衛生,但考慮到夏東豪和黎宮都是男人,終究覺得不太方便,最後選定瞭隔壁的這所稍小的房子。盡管空間不大,但對於母女二人來說已經足夠居住。
丫丫經常跟隨舒姨來這邊幫忙打掃,因此她對這裡並不陌生,表現得十分大方得體,緊緊跟在夏雲瀾的身邊。
夏雲瀾看著被打掃得幹凈整潔的屋子,心中甚是滿意。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糖果塞到丫丫的嘴裡,隨後自己開始燒水準備洗頭。
每十天一次的旬休,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要不是有藍皓在,她恐怕早就被自己身上的異味給熏暈瞭。
在這個時代,人們深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觀念影響,若是她敢隨意剪發,恐怕會被村裡的長舌婦們念叨個沒完。
經過一番梳洗打扮,吃過午飯後,夏雲瀾便抱著丫丫騎馬進城去瞭。然而,她剛把馬停好,還沒走兩步遠,就聽到瞭一陣吵鬧聲。
“我都跟你們說過瞭,我這匹馬可是來自西域的悍馬,價值不菲。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它的嗎?”一個粗獷的聲音怒吼著,聽口音並不像是中原人士。
“唉……這已經是第幾匹瞭?”身後負責照料馬匹的馬夫嘆瞭口氣,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如果再這樣下去,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按時發放工錢瞭。”
夏雲瀾眼中水光流轉,轉頭向那位馬夫詢問道:“老師傅,最近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是啊。”馬夫連連點頭,隨後又長嘆一聲,“這些異族人的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哪怕我們用最好的馬料精心伺候,也總是出問題。他們的馬都價格昂貴,一旦出問題,我們東傢就得賠償不少銀子。前幾天東傢還說瞭,要是再出問題,就把我們都辭退瞭。”
夏雲瀾聽後,若有所思地抿瞭抿嘴唇。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可以視為巧合,但三次就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瞭。
她心中起疑,便開口問道:“我能去看看那些出問題的馬嗎?”
馬夫毫不猶豫地答應瞭:“當然可以。之前我們以為這些異族人是故意找茬,所以曾經請過大夫來檢查,但什麼都沒查出來。”
夏雲瀾點瞭點頭,牽著丫丫的手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瞭沒多久,她們就看到一群人正在那裡圍著什麼東西激烈地爭吵,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