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有好多底牌沒揭露,陰陽怪氣的語錄也沒說完,我本打算他絕不松口的話就把這段話剪下來,每天統一時間在廁所門口循環播放,清潔工阿姨我都想好怎麼聯系瞭……他怎麼慫得那麼快?

真是太可惜瞭!

第二天,我將那隻錄音筆送給瞭扒門縫吃瓜的兩名後輩作為臨別禮物,她們已經把經理那副吃軟怕硬的嘴臉描述給所有同事聽,笑得合不攏嘴。

“優茗前輩好樣的!狠狠地搓一頓他的銳氣,這兩天他連開會都沒有開!”

一人看見我兩手空空,又看瞭眼我工位的方向,疑惑道:“優茗前輩還沒整理東西嗎?”

“理完瞭…雖然跟沒理一樣。”我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回話——這還是剛從工位的抽屜角落裡翻出來的,除瞭棒棒糖以外,就沒有值得我帶回去的東西瞭。

我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明示那幫子關系沒有多親近的同事不用道別,就這樣吊兒郎當地往大門走。

下瞭電梯,走出幾米遠的路時突然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小跑著追瞭上來。

我回過頭,那名後輩咬瞭咬嘴唇,似乎是在下定決心後才開口:“我…我很羨慕優茗前輩。”

“如果我也有像前輩你一樣從容不迫的勇氣就好瞭…”她說到一半,火速出賣瞭自己的好奇心,“前輩這麼多年來,是有意裝成一聲不吭的性格嗎?”

我琢磨瞭一下她的這個問題,就好像在詢問我:“十多年前那個努力做傢務練習做飯的預備主婦是你,還是十多年後那個因為某種特殊原因當起倔強打工人的才是你?”

答案是兩者都是我。

“為什麼我不能都是呢?”我微微瞇起眼睛,朝她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笑意。

“我自己和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具體的而並非抽象的存在,無法用單一的形容詞去簡單概括。”我想瞭一個例子,“你是怎麼去理解尊重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