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宅的主人們趁拆樓前最後撈一筆,往每棟宅子裡裝瞭十幾堵圍墻,分成隔間,讓實在拿不出太多錢的人租住在裡面。

跟著手頭拿到的單元號一扇扇門敲過去,在狹窄的過道裡和好幾個人擦肩而過,穿著便裝的橘直人還被脾氣不好的租客劈頭蓋臉地罵瞭一頓。

花垣武道表情愧疚:“抱歉,直人君!”

橘直人擦掉臉上濺到的水,擺手:“沒事。”

“直人君的穿戴太幹凈,身上也沒什麼傷口,很容易被排擠。”說到這,我點瞭點鼻青臉腫還未褪去的花垣武道,“這裡的位置離繁華的商業帶不算遠,能落到這附近,還不願意回鄉下的人……多少都有些難以道清的理由吧。”

“夏川桑好像很瞭解這方面的事。”花垣武道那容易惹出事端的好奇心再度升起。

“嗯,多虧瞭我弟弟陽平的悲慘經歷。”我轉身去敲旁邊一道門,無果,裡面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說真的,親姐弟這對角色的定位在童年可以是不錯的長期玩伴,到長大以後就隻剩下互損瞭。”我開玩笑道。

同處於姐弟角色中的橘直人心虛地清瞭清嗓子:“咳咳,稍微有點感同身受。”

“親人就有這樣的關系啦。”

我站在兩人中間這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和他們繼續往深處走:“可惜我和陽平的關系尷尬地僵在瞭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方,遠沒有達到可以毫無顧忌地互損的地步。”

“夏川前輩是單親傢庭,您…”事先調查過我的橘直人改掉戒備的口吻,“你是期待和弟弟之間能夠和好,不受父母輩因素的困擾嗎?”

我用食指的關節扣響瞭下一道門,同時陷入思考的迷霧,沒能及時回答他。

良久過後,我才模糊地察覺出一個想法:“啊,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