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亥前腳剛走,李珩後腳便從龍椅上下來:“宋卿,那顧離回京,朕明日見瞭他該當如何面對?他戰功赫赫,若是咄咄逼人,是否會與舅父他們起沖突?也不知他會不會滿意朕為他置辦的王府?若是不滿又當如何?”
境北王顧離,宋時書對他著實沒什麼印象,一個常年駐守境北的外姓王,應該沒有哪個皇帝願意留其性命,隻是此刻不是李珩想如何便能如何。
“這個……”宋時書看著眼前高她半個頭的少年與方才面對秦亥時儼然不同,再如何老成也少不瞭那份孩子氣,當初,她替李珩擋箭才真正進入這燕國朝堂得到重用,那時李珩還未有她個子高,“傳聞顧小王爺出生不久,父母便雙雙死在戰場,臣記得,他十六歲那年正式接手顧氏王旗時曾回京述職,不知陛下可有印象?”
李珩瞬間耷拉下腦袋:“那年因朕年幼,述職半月一直都是母後見的他,沒過多久因境北戰亂他便回去瞭。”
話音剛落,明黃色的衣服便落在瞭地上,李珩轉身坐在臺子上,垂頭喪氣的樣子哪有皇帝的威嚴。
宋時書記得,那一年她正好來到京師參加科考,可惜,也未對這位年少成名的顧小王爺留下印象。
“這一次,畢竟是顧氏王旗大敗阿顏乞邊境十四部落,”她想瞭想上一世顧離立下的戰功,“阿顏乞又主動求和,這種時候,自是不能讓其再起歹念,隻要陛下給瞭顧小王爺想要的東西,一切問題定能迎刃而解。”
宋時書不知這場變故會為燕國,為京師帶來什麼,她的目的隻是報仇雪恨,可不想將無辜的百姓牽扯進去,那也是她父母誓死守護的東西。
何況,境北王這個爵位已承襲百年之久,又豈是輕易能夠動搖,便是秦亥也是無能為力,除非撕破臉皮,刀劍相向。
同理,顧離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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