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刑部侍郎宋時書奉陛下之命特前來宣旨。”她立於人群擡著下頜高聲說道,這道聖旨便是她來遲的理由,也隻有這樣她才能看清顧離以及他的赤字營。
身後是百官,面前是百騎。
遠遠瞧著和真的立於身前,那種戰場上殺伐決斷的感覺仿佛自己下一瞬便要將腦袋送出去。
此話一出,身後無人敢言,袁複白在一旁扭曲著嘴臉,一手扶著右腿,半弓著身子根本直不起腰。
隻是令宋時書沒想到的是,顧離竟真的從馬上下來,不知是不是覺得顧離此人兇狠,連帶著他的戰馬,宋時書也有同感,想來是沾染瞭沙場之上的殺氣才會如此。
京師繁華,每日爭權奪利,與刀尖舔血的境北相比,完全是兩個樣子。
顧小王爺宋時書眼裡,已經是一個張揚且沒有規矩的人,他若是和尋常武將甚至京師權貴相同,宋時書倒也省得再費功夫,或許顧離早早回境北才是最好的局面。
京師與境北同是虎狼之地,但在境北死一個人,好歹光明正大。
“刑部侍郎,為何不是禮部?”顧離一手撐在戰馬上,身姿挺拔,聲音中帶著幾分雄厚,卻也如同他的容貌帶著少年郎的熱烈。
宋時書就知道今日城門不會隨便過去,當即道:“回王爺,禮部尚書年邁,實在不宜前來,唯一的侍郎回鄉告假,陛下也是擔憂,唯有刑部近來無事,才特令臣前來請王爺回京。”
顧離隻是放下手:“哦?”
宋時書不想去揣度顧離的意思,反正目前事情也隻能這樣發展,她又道:“王爺,聖旨所言是請您與軍中將士無需拘束,在京時,凡有任何事,臣定當為之分憂,明日陛下宴請王爺與境北將士,文武百官皆至,還請諸位於京師開懷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