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道:“宋大人既有此想法,想來是有打算的。”
吃食在宋時書嘴裡一口一口嚼著,她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重活一世,若不能幫到她想幫之人,反而讓他們惹火上身,因自己身陷囹圄,這又如何讓她安心回京師對付秦亥。
“若有萬一,便由我拖住張少府的人,郎君與肅州來人彙合,先行離開,不能讓七月山的人有性命之危。”這是宋時書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以自己為餌,她上一世,將翟灼卷入延城縣的紛爭中,七月山損傷慘重,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七月山推出去解決問題。
不料顧離道:“宋大人似乎很在意七月山?”
宋時書一口沒咽下去,直接被嗆到,低著頭咳嗽得臉色通紅,擡指摸到水杯,擡頭是顧離,這傢夥今日算是良心發現瞭。
喝瞭水,嗓子舒服多瞭,她道:“翟娘子不容易,我也是女子,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
不管顧離理解不理解,這句可是她的真心話。
“放心吧!按照秦太後刺殺我的慣例,藤羅明日一定能到。”顧離收回杯子又倒瞭杯推在宋時書手邊。
秦太後?刺殺?慣例?這算是什麼用詞。
“這件事很久之前就開始瞭?”
“我記得和宋大人說過,從我出生起,我在她眼裡就是個謀逆之人瞭。”顧離淡淡道。
所以,顧離是因為無路可走可走上條奪權之路的嗎?似乎也如她一般,從一開始就有人隻給瞭他們一個選擇。
“郎君不易。”宋時書默默道。
顧離身上的衣袍都有瞭褶皺,有的王,生來便享盡榮華富貴,而有的王,卻要為自己廝殺一條血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