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王是個粗人。”顧離笑瞭,不過這笑,有些滲人。
這朝堂之上當真已無公允二字,不過數年,便已聽不到尋常百姓之言,隻懂討好奸佞,這就是如今的燕國。
“陛下,臣不敢。”刑部尚書直接低頭對李珩言。
李珩原本還是個看戲的態度,突然就將矛頭指到瞭他這裡,心想,看來舅父是不願境北王說下去。他雙手搭在椅子上,無論如何,這朝堂也不該聽顧離所言,雖說顧離並無說錯之處,若顧離隻是個尋常官員,而非手握軍權,他也不必如此。
李珩道:“王爺英勇神武,更是滿腹經綸,乃燕國之表率。”
顧離無心一笑,隻覺得這小皇帝也甚是有意思,算時間,算時間,柳廉之也快到瞭,再說下去也沒有必要,今日已是將秦傢氣得夠嗆,而這一局,秦傢一黨必輸無疑。
他道:“罷瞭,本王這個粗人,還是聽柳太傅來。”說完,他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悠然自得給自己倒著茶。
宋時書摸瞭摸自己的膝蓋,心裡還不斷想著,顧離今日如此刺激秦亥又是為何?莫非……謀逆之日將近?若秦亥受到刺激是否會對顧離出手,而這偏偏是顧離想要看到的結果。
聽秦亥之言,也隻是懷疑顧離鼓動京師學子,倒是沒覺得她與之勾結,隻是這份懷疑應當會在事後散去,無論是誰查,從明面上看,就是厙禹在背後推波助瀾,唯有周淩之,是個變數。
片刻後,貢熙帶著柳廉之走進樞闐殿,柳廉之官服在身,白發垂鬢,卻比袁危止瞧著舒服多瞭。
“老臣參加陛下。”柳廉之身子骨可是不差。
李珩擺手:“柳公不必多禮。”
就是李珩,也對柳廉之禮貌有加,也隻有柳廉之當初去接顧離,才合情合理,無人反對。
李珩又道:“今日請柳公來,是有一事請柳公定奪,柳公曾任禮部、吏部兩部尚書,又任春闈考官多年,此事非柳公一人不可。”
“陛下可是為皇城外學子請命一事,老臣惶恐。”柳廉之混跡官場多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心中自是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