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袁複白身前,伸手拿瞭玉佩,低著身子仔細端詳。
袁複白放下手:“七郎走的時候,並無痛苦。”
方傢在京師雖有些勢力,卻終究比不上秦傢與隴中袁氏。吏部尚書拿到玉佩一句話都沒說,隻默默轉過身,重複走著剛才來時的路,雙手握著玉佩緊緊放在胸前。
袁複白眼看著吏部尚書離去,他挪瞭下自己雙膝,卻終究無顏說話,去時兩人,回時一人。
直到馬車離開北城,袁複白才慢慢從地上起來,跪瞭太久,差點沒站穩,半彎著腰,走瞭幾步後才勉強站穩。
京師的天已經變瞭。
宋時書看著袁複白一舉一動,她思索再三後走上前去:“袁少卿,不知裡面情況如何?”
袁複白低著頭,雙眼還是通紅,天色開始暗淡,黃昏之下,他轉身望向北城,因瘟疫傳染之故,他連友人的遺體都未曾留下。
“被感染著已過半,少數人已被焚燒,還有些再撐著,待到明日,隻怕會死更多的人。”他輕聲道。
不管方傢小郎君出現在此是不是巧合,終是沒能扛過,若是明日翟灼與何淹淮回不來,這北城上空的煙霧不知多久才能散去。
宋時書又問:“陛下下旨令境北王入北城解決瘟疫,可有情況?”
袁複白拽著衣角,北城有人傳言,瘟疫來自棽都。他側過身:“小王爺帶著人去瞭慈光寺,宮中太醫與醫館皆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