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那是夏侯翀的那間營帳。
她雙腿被鐵鏈鎖住,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境北的春天仍舊寒風刺骨,她忍不住蜷縮身體,還有兩個時辰,就是她昨夜服藥的時間。
阿顏乞人沒有虐待屍體的習慣,奴隸死後,就會被扔進亂葬崗,此地營帳外三裡地,就有一處亂葬崗。
宋時書嘗試從地上爬起,還好,兩條腿沒有被挑去腳筋,至少還能站起來,隻是腳步疼痛,行走困難。
她又重新坐下看著自己這雙手,如圖爾所說,這雙手隻怕再也提不起長槍,即便手能提起,那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
燭火搖曳,照亮她一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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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將軍,尚未找到。”
朱赬急得在北城門團團轉,今日北城門士兵來報,說是宋時書昨夜出瞭城門,便再未回來,她又在駐守著南城門,等待京師五萬人的支援,於是將人接到後,才趕到北城門,可到現在為止還是不見宋時書蹤跡。
更為奇怪的是,今日阿顏乞營帳中毫無動靜,由不得她不多想。
昨日,她為何要將數十日前在昌州道上有人見過夏侯翀的消息告知宋時書,著實悔恨至極,至今不見人回,阿顏乞又無動靜,那隻能是昨夜宋時書去瞭阿顏乞營帳。
“將軍,有百姓送來信鴿,她今早起來喂瞭信鴿就出門瞭,今夜回去,才發現有三隻信鴿身上綁瞭東西,一看內容,就趕緊送到瞭刺史府。”
朱赬連忙從士兵手中接過那被壓到極致的信。
那赫然是宋時書的字跡,上面寫瞭阿顏乞營帳的兵力佈局,連拆三封都是同樣的內容,朱赬自然不信,宋時書離開隻是為瞭這麼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