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瞭下來。
她心一沉,擡起眼看向前方,趙玉婪的袖子被割破瞭,男人結結實實地撞上去被擋住瞭去路,手裡的尖刀沾瞭幾滴血。
更可怕的是男人的手也破瞭,烏黑的血液正順著尖刀緩緩往下流淌。
“我隻是想要點銀子罷瞭,我老娘幾天沒吃飯瞭,求求你,求求你們,我不想去見官,讓我走,讓我走吧!”
男人猩紅著眼,手裡的尖刀防備的對準所有人,臉上卻痛苦不堪。
趙玉婪避不開,手腕的紗佈割破瞭,鮮血淌瞭出來,再要落到地上的時候,林不盞瞳孔一震,連忙攥住瞭他的手包進手心。
“別說瞭,你快把手裡的刀丟掉!”
林不盞白著唇尖聲喝住他。
可男人被團團圍住,無法逃脫的羞恥與絕望讓他陷入瞭癲狂。
他還是個書生。
他隻是窮困潦倒,一時鬼迷心竅,想著這裡富傢子弟那麼多,他偷拿一些沒人知道。
反正他們有錢,那麼接濟他一些又何妨。
“讓開!別過來!”多年的禮義廉恥讓他無法接受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譴責的目光。
林不盞急的跺腳,她不敢放開趙玉婪,怕他手腕的血滴在地上。
“沒有人怪你,你快把手裡的刀丟掉,丟掉它!”
她嗓子都尖瞭,看著那滴烏黑的血緩緩流過刀身,寸寸逼近書生的手心。
“走開,你們都走開,我知道我做錯瞭事,隻要讓我為我娘買塊餅我就去見官,我會自己去見官,你們讓我走吧……”他紅著眼睛嗓音艱澀。
貧窮讓這個書生瘦如幹柴,一身體面的長袍也全是七零八落的補丁,他看起來像是逃難來瞭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