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猛地睜開眼睛,頭頂的天花板讓她眼裡有些迷茫。
昏暗的房間寧靜逼仄,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摁亮瞭床頭的燈,一瞬間亮起的光線刺的她瞇瞭瞇眼。
她回來瞭?
她不確定地看著四周,大腦無比遲鈍,完全喪失瞭思考的能力。
還是說,那一切都是假的。
枕頭邊已經黑屏的手機冰冷的放置在那裡,她手指僵硬地摁亮屏幕,熟練的解鎖,停留的小說頁面幾乎讓她的呼吸停滯。
她沒有把裡面的內容全部看全,卻知道屬於趙玉婪的結局。
——“他被吊在刑架上,手筋腳筋都被挑斷,當然,他無交好之人,唯一的親信趙濟常已然與他分道揚鑣,身為心腹的書生和丫鬟也成為瞭加諸在他身上的一把刀,他無一人可信,無一人可依,而現在要他死的還是他唯一放在心裡的母親。”
——“他是一個註定要死的人,從出生就不該活著,這二十多年於他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總之他心裡,孤單總比快樂要多。”
——“他身上的血快被放幹瞭,他天生帶毒,自然無人可靠近,於是放置瞭兩個特質的鐵桶在他身下,血一滴一滴地濺在上面,冰冷又死寂的黑暗中,唯有他鮮血滴落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要死瞭,不是別人要他死,也不是他沒有法子去活,隻是他想死瞭。”
林不盞好像被誰掐住瞭心髒,猛地扣住手機沒有再往下看。
那是一個虛假的人。
不,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好像被自己困住瞭,趙玉婪的樣子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輕飄飄的像紙一樣薄。
忽然,她渾身一震,擡起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紗佈,胡亂將它扯松,露出瞭上面清晰的牙印。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