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裡,裡面幾張鐵架床擠在一起,空間逼仄狹小。
有男有女,甚至有光著膀子的男人,和穿著吊帶的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旁邊的人不甚在意地蹲著打牌。
打開其中一扇房門,小偷站在屋子中央回頭。
他拿著包的手伸向她,另一隻手卻掌心向上攤開,意思不言而喻。
梁牧牧先是看瞭眼這間屋子陳設。
屋子不大,但勝在幹凈整潔,沒有其他人,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有……剛才見過的雙層鐵架床。
“這是你的房間?”
小偷糾正:“暫時是我的。”
梁牧牧說得委婉:“我看其他人都有室友,你……”
“我也才剛搬進來不久,本來也打算招個室友,正巧你來瞭!有緣分啊!”小偷笑得很好看,話題一轉,“所以,你什麼時候把鐲子給我?”
梁牧牧現在卻不著急瞭。
她站在小偷面前,問:“一張床怎麼睡?”
小偷說得無比自然:“打地鋪啊,剛好我有一床被子,算是贈品,和我做生意,不會讓你吃虧的。”
能把脅迫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他也是厲害。
看瞭眼光禿禿的地板,梁牧牧還不相信:“我打地鋪?”
小偷點頭:“不然呢?”
他頓瞭一下,反問:“你不會以為你這個鐲子有多值錢吧?你買的時候可能值錢,但在這座城裡,你絕對找不出能高價買下它的人。”
這句話用不著深思,在人人艱難討生活的地方,沒人會去買一個昂貴的首飾。
縱使明知這筆交易不對等,吃虧的是她自己,她也不得不去做。
拔下手鐲,她遞給面前的人,說:“一個住處加三餐,這個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