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情就好似什么可以拿取的物品,哪怕面对雄虫乱放的信息素,他都可以随时把自己摘出来,以全然冷漠的姿态观察。
没有雄虫能让他停下脚步,也没有雄虫会为他这么个冰疙瘩驻足,泽兰觉得这样也不错。
哪怕近几年他的发情期越来越难熬,精神暴动的风险也愈来愈大,他也并不慌张。
在有限的生命里不受束缚,要比在漫长生命里苟延残喘,沦为别虫的阶下囚要好很多。
可直到此时此刻,柠檬香气萦绕在鼻间与唇齿,又一点一点地向他骨髓里渗透,泽兰才意识到:
他似乎没办法轻易放手了。
泽兰沉默着。
卡洛斯见雌虫喝了一口,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抓着杯子一动不动,还以为调的酒出了问题。
虫族的酒和蓝星的叫法大不相同,他试了多次才找到与伏特加味道相近的酒。他自诩调酒的技术不赖,还没有人喝了会差评。
过去讨生活他当过骗子,当过帮厨,当然也去酒吧干过调酒师,那确实是一份高薪的职业。
他的皮相向来是好用的,只需稍微牺牲点色相,再加上精湛的调酒技术,就足以他在酒吧赚上一大笔钱。
当然,也不排除调制酒在虫族并不讨喜这种可能。
“是口味不合适吗?不用强忍着喝下去,我可以帮你重做一杯。”
这杯特制的酒绝大部分是果汁,按理说不会太难喝,但他见雌虫一动不动,也不想让雌虫为难。
刚说完,卡洛斯就想挪过酒杯。
谁料他刚一有动作,雌虫却突然猛地一躲,仰起头就抱着杯子狂喝,似是生怕有虫跟他抢,咕嘟咕嘟一口就给干完了。
就连杯底的柠檬片,泽兰都面不改色地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