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郗归撕毁了郗途递给她的名册,表示自己不愿再嫁,要去京口独居。
郗途自然不会同意这个要求,他觉得郗归简直是异想天开:“正经人家的女郎,哪有不成亲的道理?”
郗归理直气壮地回怼:“我又不是没成过亲,我是和离!和离懂吗?”
“你那是和离吗?你那是被休了!”
话一出口,郗途便觉得过了,正要找补一二,却听郗归驳道:“我就是被休了怎么样?你冲我吼什么?有本事你冲着王家吼,让他们别休我啊!冲着自家人凶算什么本事?我看你就会窝里横!我今天把话撂这了,我不嫁,谁都不嫁!你要是非要我嫁人,我就一头撞死,去阴曹地府里找阿兄!”
郗途气得面色通红:“你休要再提那个犯上作乱的逆臣!”
郗归比他更加生气:“阿兄才不是逆臣,他那是为了北伐!司马氏不思进取,偏安江左,眼睁睁看着江北沦陷,看着同胞受辱!这些尸位素餐的皇帝,才是中朝以来最大的逆臣!‘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大兄要废了他们,究竟何错之有?”
郗途闻言气急,大怒之下,他抓起手边的镇尺,眼看就要扔向郗归。
郗归察觉了他的动作,却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丝毫不见闪躲。
郗途见状,颓然地放下了镇尺:“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司马氏再如何,也——”
笃笃笃的叩门声打断了郗途的话,他没好气地喊道:“进来!”
来人是谢瑾身边的僮仆阿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