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服众。
无论是谁新出现在那个位置上,都会产生久久无法平息的物议。
前些日子,潜伏在北秦的探子传来消息,苻石颇为倚重的丞相王宽已然病重,恐怕将不久于人世。
王宽出身中原大族,是饱读诗书的汉臣,一直力劝苻石不要派兵南攻。
可苻石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统一南北,频频于朝堂之上提起南侵之事。
一旦王宽去世,怕是再也没人能够拦得住苻石。
如此严峻的情形之下,江左如何能先生起内乱、自乱阵脚呢?
对于时局,谢瑾有满心的忧虑。
可他知道,自己是无法拦住郗归的。
温述转述了那么多句话,其实潜台词只有一个——郗归并不惧怕旁人知晓她的不臣之心,她铁了心要将三吴据为己有!
说完这些后,温述郑重行礼,对着谢瑾谢罪。
他说:“侍中见谅,我虽是司马氏的臣子,但却更是温氏的家主。司马氏无德无能,不配为君,我要对我的族人负责,带他们去寻一条真正正确的道路。”
他说:“温氏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得太久了。我怕再等下去,又将是一个甲子。”
他说:“两害相权取其轻,郗氏女郎虽然激进了些,却比司马氏有见识得多,也远比你我这样的人有魄力,我必须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