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看不到的地方,薛林正向着朱氏的坞堡拔足狂奔。
他不住地跑着,只恨自己不能再快一些。
薛林想:“朱氏家主老了,竟然这样地犹豫不决。我要去找二郎,二郎那样爱重我们吴人,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那群侨人占领吴兴!”
他靠着公主护卫的腰牌回了坞堡,翻出那件被妥善藏好的披风,于夜色中绕开巡视的仆役,叩响了朱二郎的院门。
“院外何人?”一人睡眼惺忪地问道。
薛林轻声答道:“在下薛林,乃庆阳公主护卫,有十万火急的消息要报与二郎。”
院门缓缓开了一条缝,薛林将那披风塞了进去:“这是从前二郎给我的东西,劳您通报一声,我真的有极严禁的消息,他会愿意见我的。”
内室之中,白蜡早已燃了又燃。
作为主人的朱二郎,并未像其父兄以为的那般解衣入睡。
今日一早,庆阳公主便带着部曲护卫,浩浩荡荡地去了府衙。
朱府之内,对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他的父亲,也在两个时辰之后,匆匆套车出了坞堡。
想到这里,朱二郎昳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这就是他的父亲。
他从来都偏爱原配所生的长子,而对自己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