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王池派出的人也还未能见到谢瑾,更没能从他那儿得到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指示。
王池终于不得不承认,满朝文武之中,唯一一个既有能力、又偏向皇室的重臣,这一次,不再选择支持太子这个所谓的正统。
外界的拉扯已然沸沸扬扬,高高的帝位面前,如今正摆着两条道路。
要么是太子登基,王池临朝,琅琊王与王安背上弑君与通敌的罪名,王含一支彻底摆脱嫌疑;要么是琅琊王践祚,将其通敌卖国的罪名,与杀兄弑主的嫌疑,统统扔给王含和王池。
会有第三条路可走吗?
王池不知道。
再这样都下去,获利者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郗归。
因为通敌和弑君的罪名摆在眼前,她和琅琊王其实都并不干净。
她走了一步昏招,真正让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可王池却绝不后悔,因为倘若不这样,那么此时此刻,通敌的罪名可能已经将她紧紧地缚在了耻辱架上。
两害相权取其轻,最起码,现如今,她还仍有希望。
想到这里,王池看向少芳,缓缓问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怕牵连父母吗?”
为什么我因为父母和孩子而左支右绌、束手束脚,你却可以如此决绝地犯下这样的惊天大罪?
“父母?”少芳凄然而笑,“妾是流民之女,很小的时候,便被父母卖给了世家,恐怕江左上下,根本无人找得出妾的家人,妾又如何能有父母亲人能够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