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吗?”郗如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明明是她从来都不肯尽责,只想软弱地做一个妻子,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
“环境塑造了我们,阿如。”郗归打断了郗如对于谢粲的指责,“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这个世界对女人的要求便是德容言工。女子所应当追求的一切,都被划定在了一个狭窄的范围之内,她们打小就被告知,等待她们的,是一条与男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郗归当然因为谢粲的轻生而感到可怜,感到可悲,感到可叹,可她却并不生气。
在过去的很多很多年里,她也曾沉浸在这种看似安稳的独属于女性的狭隘生活里。
那时的她没有什么大的抱负,更对这个世界毫无感情。
她只想这么一天又一天地过完这一生,与自己的亲人都好好活着,什么都不用去管。
那时候,她沉溺于这样的小日子之中,与周围的世界之间,隔着一层深深的障壁。
以至于她虽是穿越而来,可在郗岑去世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却好像根本没有真实地活过。
后来的郗归回头去看,才发现这种简单平淡的富足生活,实在是太令人满足,也太容易令人陷落了。
从来没有人告诉男性,你只要活着就好,安安稳稳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会让男性去拼搏,去努力,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成为一家之主,担负起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可却很少有人这样要求女性。
就像波伏娃所说的那样,女性天生被放置在一条比较容易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