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户籍的胡人,可以在三代之后自立门户,只是仍旧不能聚居,不能来往过密。”
“土地和减税可以保证他们的生计,三长和守卫的监督则会防范他们作乱。有安稳的日子过,这些人又何必非要打打杀杀?若真有那般不识好歹的,那便杀鸡儆猴,以示效尤。”
伴姊眨了眨眼睛:“您的意思是,驯化他们?”
郗归“嗯”了一声:“民力是重要的资源,若是驱逐这些人,不啻于为拓跋部作嫁衣裳。可若是诛杀,则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反抗。因此,扶绥与同化,才是最适宜的法子。”
“伴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彻底抹杀痕迹。过去数十年的动乱,注定了北方已经不是从前的北方。我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太昌九年正月十四日夜,元宵还未至,襄城郡便爆发了叛乱。
饥饿的军民合力击杀了守将及其亲信,对着北府军打开了城门。
朱庠命北府军将士带好口罩防具,在城外施粥,同时登记人口信息。
城中的两万多人,暂时都被安置在了城门外喝粥服药。
火堆点燃了一座又一座,形容枯瘦的襄城军民,一个个麻木地围在火堆跟前,等候着北府军的吩咐。
他们也想一拥而上,抢夺粮食,可最终还是被北府军手中凛凛的刀枪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