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北府军!”桓元紧紧握住了双拳,“他北府军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不过是郗归近水楼台,与那王池沆瀣一气、夺了权柄罢了!”
“可笑那些迂腐世家,当日对着父亲,那般地不假辞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父亲登基。可当那两个女人打出什么共和行政的幌子来时,他们便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懦弱蠢货,活该他们在妇人手下出不了头!”
赵复始终静静地站在阶下,一言不发地听着桓元发泄心中的不满。
桓元念及那封诏书的内容,不由越想越怒:“她说我叛国,说跟着我的人都是附逆?荒唐!若我是叛国之人,那郗岑是什么?她郗归又是什么?!”
桓元紧紧盯着赵复:“你说,我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她说要换建昌马,我便换与了她!她说让我打长安,我便打给她看!我早早地就对她发出了结盟的邀请,可她偏偏置之不理,要将我逼到如今这般地步!”
“那谢瑾有什么好?竟挑唆地她与我决裂?你说啊!”
赵复无可奈何地答道:“陛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又何必沉浸其中,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过去?”桓元冷哼一声,“永远都不可能过去的。他谢瑾抢了我的女人,郗归占了我的地位,怎么能就这么轻易过去?”
“我桓元走到今日,靠的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战绩,谢瑾与郗归又有什么?”
“她郗归难道就想着凭着那什么劳什子高坐建康、运筹帷幄的好名声,便要夺走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切吗?”
忽然,桓元于暴怒之中轻笑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说道:“来人,拟诏!郗归谢瑾,沆瀣一气,谋害先帝,把持朝政,杀彼皇族,乱此江山,狼子野心,罪不容诛——”
他一字一顿地念完这一段话,笑着说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二人的阴险,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桓元!才是一心为国的板荡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