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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惠妃淡淡道:“人家好歹是一国之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得心的人,若连这点喜好的权利都没有,还做什么君主?”

秦嬷嬷沉默不语。

郑惠妃疲惫道:“我乏了,等会儿太子过来,让他自行温习功课。”

秦嬷嬷应是。

去往寿安宫的周瑾行面色略微古怪,昨晚他翻看近几月寿安宫周边的来往人员,郑惠妃来的次数是要比以往多一些。

郑惠妃以前曾是许太后安插进来的,知道他的忌讳,理应避嫌。

这些年她也确实安分守己,就算有打理六宫之权,也毫不骄纵,处事素来低调,叫人挑不出错处。

这是他把太子养在她手里的根本原因。

与寿安宫那边频繁接触,不免让他生出疑窦。

此刻寿安宫的许太后躺在榻上,钟嬷嬷刚喂完药。

室内烧着炭盆,暖洋洋的,许太后嫌药味重,钟嬷嬷开窗透气。

外头的冷冽从缝隙钻进来,一下子把药味冲淡不少。

没过多时,宫婢来报,说皇帝来探望了。

许太后疲乏道:“让他进来罢。”

周瑾行撩袍进寝殿,向许太后行了一礼,关切问道:“阿娘可好些了?”

许太后道:“扎了银针,用了些药,比前两日好多了。”

周瑾行坐到凳子上,看她气色不佳,说道:“天气愈发寒冷,阿娘可要注意着些,莫要再受寒,恐病情反复。”

许太后“嗯”了一声。

母子叙着家常,哪怕相互间早有隔阂,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

似想起了什么,许太后忽然说道:“七郎的事哀家原不该多嘴,只是郑惠妃心中有怨怼,你还是多顾虑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