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内侍有些惶恐,一旁的采青暗叫不妙,连忙道:“娘娘莫要动了胎气。”
周瑾行把手里的樱桃扔到地上,问:“你说云沧瞒报春汛?”
黄内侍唯唯诺诺道:“方才在朝会上,云沧的事上报而来,那边一时没有主意,想请娘娘坐阵。”
周瑾行稍稍冷静下来,去铜盆边洗手,问道:“灾情如何?”
黄内侍不敢吭声。
周瑾行不耐烦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黄内侍嗫嚅道:“听说有两个县的百姓遭殃,受灾有上万人,死亡有四百多。”
铜盆“哐”的一声被掀翻在地,吓得黄内侍连忙跪到地上,采青亦是大气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瑾行才道:“备轿。”
采青忙命人备轿。
她实在担心周瑾行动了胎气,不停提醒他莫要动怒。
那男人满脑子都是想杀人的冲动,上万人受灾,四百多人身亡,这已经属于大案了。
每年春夏季节最紧要的就是防洪。
河堤至关重要,每年都要检修维护,这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半夜垮堤?
是年久失修?
还是豆腐渣工程?
当地官员不积极应对拯救也就罢了,居然还瞒报,其心可诛!
周瑾行坐在轿辇上,六个月的孕肚已经很大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胎儿的不安。
那家伙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