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周瑾行独自躺在临华殿的床榻上,以为睡着了就会回到永平三十三年。
结果很遗憾。
第二天他醒来后发现自己仍旧年轻。
周瑾行坐在床沿,露出一副“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死鱼表情。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疼。
不是在做梦。
真的要命!
身边的人都停留在了永平十七年,而他却比他们超前了十六年。
是不是意味着他得按部就班一年年重复熬下去,才能见到他的妻女?他的税改?他的海晏河清?
周瑾行的表情有些痛苦,他并没有兴致重走已经走过的路,重复去杀郑惠妃,杀许太后,废太子。
在床榻上消沉地坐了半日,周瑾行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坚定地相信永平三十三年才是真是,而现在他所处的这个时间段也是真的,只不过已经是过去式。
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自然是无法改变的。
想到这里,周瑾行脑中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他已经活到了永平三十三年,如果在永平十七年暴毙,又会是什么情形?
假如他在永平十七年死掉,是不是就能从过去回到现在?
有些念头一旦萌生,就如同水草般疯狂滋长。
他并不高兴自己变得年轻,更没有任何兴致重头起家走一遍曾经走过的路。
他一点都不嫌弃四十岁的自己,哪怕身体状况远不如现在。
打定主意后,晚上入睡前周瑾行取下挂在墙壁上的佩剑,独自坐到桌案前,毫不犹豫拔开剑鞘,露出锋利的剑刃。
那剑刃在烛火下泛着迫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