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军伤的养得差不多,沈奶想让他在家里养伤,他自己待不住,又怕给儿子拖后腿,去鹅厂帮忙搬砖筛沙,做点量力而行的活。
大家回来,沈红军王翠霞还有沈三柱,看沈行疆的眼神还和以前一样。
沈业军在井边洗脸,沈行疆帮他拿了条毛巾:“爹。”
“唉。”
沈业军接过毛巾,沈行疆把他扶起来:“身体没事吧?”
“没事儿,不用替爹担心。”
看到儿子的脸,沈业军就知道,沈行疆还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儿子。
“爹,我有话和你说,你和我来一下。”沈行疆对沈业军说话的语气从来不会特意软下来,是平常的,平缓的,只不过比和外人说话时,慢一些,耐心一些。
沈业军笑着点头:“好。”
来到这边,沈业军都和沈老太还有沈老爷子睡在一个屋里,爷俩想说点悄悄话,就去房东边。
房东边草檐下面有块阴凉,旁边是山,此处的山风比生产队,比县城的风要凉快很多。
说话前,沈行疆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沈业军:“……特意……给你买的。”
沈业军乐了,眼角纹路更深更多,却瞧着开心。
他的手指因为常年劳作指腹和指甲浸染了黑土的颜色,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儿子出息了,他也从来没有炫耀过,默默地将大部分工资存下来,等以后儿子儿媳妇儿生孩子,做爷爷得能给孩子添点奶粉钱。
他只抽旱烟丝,便宜,量大,笨拙地撕开包装纸,沈业军用火柴点了一根,味道不错。
“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