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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师父蒋堰曾说过,自己五岁修习绘画,至四十岁成名,在绘画一途上,耗费了家中万两银子不止。

至于宋时桉自己,从他八岁拜入师父名下后,家中就将他的月钱从五两提升到了五十两。

至二十二岁家中遭难为止,他已经花去了家中八千多两银子。

姜椿一听这数字,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咋咋呼呼道:“什么?十两银子?怎么这么贵?”

宋时桉轻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为甚要抄书?”

难道他不知道画画比抄书更赚钱?还不是因为画笔颜料画纸太贵,超出姜家的承受能力,这才退而求其次。

姜椿怏怏地躺回炕上。

挣钱大业中道崩阻,她的心哇凉哇凉的。

倒不是真的买不起,她家的银子都在自己手里,还有三十来两呢,足够了。

但光买画笔颜料还不够,还得买画纸,也是不便宜,等于一下去掉十几两银子。

而且他们这里只是个小县城,书画铺子的纸笔卖得飞快,但字画却是许久才能卖掉一副。

若是她家中没甚大花销倒罢了,可以慢慢等回本,但他每月光药钱都要三两银子。

加上马上就要入冬了,得囤炭囤柴囤吃喝,还得叫铁匠给打铁皮炉子。

再有,姜椿跟姜河还能穿往年的旧棉衣,宋时桉可是穿着一件破单衣来的姜家。

姜河从县里成衣铺子给他买了两身单衣,后头成亲时又给他裁了身新衣,棉衣却是没有的。

不想冻死宋时桉的话,起码得给他做两身棉衣。

还得再给他做床棉被,他现在盖的被子还是姜椿的,而姜椿盖的是她娘郑氏的,只不过外头换了个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