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己留着傍身,却主动提出来让自己拿去寻亲。
说句对自己掏心掏肺都算是看轻了她。
当算得上敲骨吸髓了。
他一双凤眼眨巴了下,又眨巴了下,不知道为何,竟感觉眼睛有些酸涩,眼眶渐渐红了。
姜椿被唬了一跳。
不是?他为啥突然眼眶红了,眼睛里还晶莹闪烁似有水光?不会被自己刚才的话感动哭了?
她本想安慰几句,话到嘴边还是打住了。
他这样清高孤傲的人儿,难得有这般脆弱的时候,自己如果点破的话,他脸面上必然挂不住。
索性当没瞧见,自顾地走到墙边,开柜子将那匹靛蓝细棉布抱出来。
她对照着先前记下来的尺寸,用粉块划线,然后拿着剪刀一点点裁剪起来。
嘴里“活跃气氛”道:“不过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容易花的,你花了我的钱,以后我让你亲我你就得亲我,让你亲我哪里就亲我哪里,不可以找借口推辞哟。”
宋时桉侧过身子,拿衣袖拭了拭眼角,然后转过身来,哼笑一声:“你想得美,我可不敢用你这代价昂贵的银钱。”
他若是想去寻亲,再画一幅画卖与卢正衡就成,倒还不至于要动用她的存款。
其他亲人虽处境不好,但并无性命之忧,需要他搭救的只有一个被卖进青楼的堂妹。
但此事并不急于一时。
主要是急也没用。
因宋家目前官奴的身份,他将赎人的事情委托给镖局,只怕都没镖局敢接。
就算有镖局敢铤而走险,他也怕中途出甚岔子,人没赎出来不说,还让堂妹陷入更糟糕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