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捂着心口急促喘着粗气。
如果不是姜椿反应快,自己肯定会摔个不轻。
缓了片刻后,她这才抬脚往外走,或许是害怕重蹈覆辙,她这回走得小心翼翼。
然而才刚走出灶房,她就绷不住了,脸上顿时老泪纵横。
院子里,自己那个与人私奔,十几年杳无音信的闺女杏娘正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上。
当年她离家时,年纪跟姜椿差不多大,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十几年过去,现在的她面容苍老不说,半边脸蛋像是被烙铁烙过似的狰狞可怕,头发也白了一小半。
这哪像是个三十三岁的人,说是跟自己一样五十多岁的年纪,也不会有人不信。
闺女这些年在外头到底吃了多少苦?
潘杏见刘婆子出来,顿时嚎啕大哭:“娘,你的不孝女儿回来了!娘,我想死你了,做梦都想!”
刘婆子顿时忘了方才险些摔跤那茬,冲到潘杏面前,用手掌不停地拍打她的脊背,边哭边骂道:“你这个犟种,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丢下你娘我一走十几年,我日夜担忧你出事,眼睛都快哭瞎了。
等了十几年都等不到你回来,我早就当你死了,世上再没你这个人了,结果你跑回来了,还弄成这么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你这是剜我的心啊!”
“是女儿错了!是女儿眼瞎识人不清!娘说周诚不是个好的,女儿不该不听娘的话,偷偷跟他私奔!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潘杏边哭边“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很快就将脑门给磕红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刘婆子于心不忍,伸手抱住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