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如果自己能不那般重情重义,早些与上辈子那个姜椿和离,即便背上些诸如“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类的骂名,宋姜两家也不必从恩人变仇人。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宋时桉也不是个会耽于过去的人,震怒与懊恼过后,他立时开始想对策。
弄死范屠夫,对他来说,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但如果轻易就叫他这么死了,如何能消自己两辈子被他们算计的恨意?
范屠夫这条贱命虽然不值钱,但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
宋时桉冷笑一声。
程家既然选择由范屠夫来勾搭姜椿,显然十分高看他。
既如此,那么由他来当程家的乘龙快婿,想必程家人一定十分满意?
计定之后,宋时桉下了早朝后,便直奔东宫,去找自己的太子姐夫。
“你说什么?”
太子黎钧行听完小舅子的要求,立时就给气笑了:“你要算计程大姑娘,选哪里不好,偏选本宫的母舅家?”
宋时桉淡定道:“选别家我掌控不了局面,选安远侯府,只消姐夫你知会一声,他们就会给予我配合。
而且,安远侯府是姐夫的母舅家,程大姑娘就算真在那里出了事,程家也不敢跟安远侯府撕破脸。”
黎钧行拿指头指着他,完全没了在外人跟前的好脾气,气哼哼道:“好你个桉哥儿,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横竖事不是在你们府上出的,丢人的不是你们宋家是?”
宋时桉往太师椅里一坐,老神在在道:“你小舅子因为受你这个姐夫牵连,被人关在天牢里严刑拷打半年,身子骨彻底垮了。
若不是我岳父将我买回家,我娘子掏光家里的银钱替我请医问药,我这会子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哪还能坐在姐夫面前把姐夫气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