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邬将他领到了一间房里,说道:“您现在这里准备,一会儿场上时,白茶会来通知您。”
“多谢。”师苍静抱着琵琶,冲他点了点头,进入房间。
房间里已经坐着几班人,有专门说书的艺人,还有人手里拿着几个娃娃,娃娃的手腕、膝盖都牵着丝线,是悬丝傀儡戏的艺人;几个小孩子闹哄哄的坐在角落里,边玩边吃糖果,该是演小儿相扑的。
这些人一个一个上台表演,终于轮到师苍静。
当他抱着琵琶来到席间,给他们弹奏时,原本热闹的席面突然安静了下来,衣着光鲜亮丽的贵夫们,停杯放箸,窃窃私语。
“这不是莲花相公吗?”
“我还以为他早就跟了某个大户了,没想到竟然还在登台卖艺。”“也不知昔日金玉瓯的名伎,如今值多少钱,当初我妻主可是为了他一掷千金呢。”贵夫们的语气酸啾啾的。
师苍静只当没听见,继续弹琵琶,可这些人羞辱的话,还是让他感受到莫大的折磨,甚至弹错了一个音。
他下意识心惊,抬眼看向席间,贵夫们的注意力都在谈论曾经的莲花相公上,而没有注意到他的琴技。可唯独坐在主位上的冷山雁,执着酒杯,似笑非笑起来。
师苍静顿觉难堪,捱到两首曲子终于弹完,就急不可耐地下了台。
早就忍了许久的贵夫们,像蝗虫一样围向冷山雁,好心劝道:“雁郎君怎么把那个狐媚子给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