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请留步。”冷山雁哪敢让太后的奴才来送他,自己带着白茶退了出去。小鲁关上门窗,服侍着文洛贞在结香花上打了一个结,后替他宽衣上床。

“小鲁、”

“奴在。”

文洛贞缩在被子里,悄声问道:“沈大人的郎君好看吗?”

小鲁点了点头:“好看啊,他容貌冷艳逼人,十分漂亮,就是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像是个好亲近的人。”

“是吗?”文洛贞蒙着白布的眼睛望着床顶,道:“可我感觉他是个很热心体贴的人,关心我的衣食住行,还答应会帮我找艳儿l。”

小鲁失笑:“那可是端容皇子,找到了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功绩,他自然乐意忙这一遭。而且活都是沈大人干的,他不过跑跑腿递句话而已。”

“愿意递话就很好了。”文洛贞的语气忽然惆怅起来:“我生活的地方,连一个帮我递话的人都没有。”

冷山雁大步流星的离开文洛贞的院子,绣着银丝的层层衣摆因他飞快的脚步而凌乱如晴空星璇,白茶在后面忙不迭地跟着,直到莲花池旁的水榭处才堪堪停下,怯怯地站在冷山雁身旁,不敢出声,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冷山雁此刻正在生气。

荡漾的水波粼粼映在水榭白墙上,忽明忽暗的光泽虚拢住冷山雁疏冷清艳的面容,过分漂亮的丹凤眼,眼锋为敛,白日里竟都生出几分诡艳的杀意。

文洛贞有太后的头衔,冷山雁不能言语冒犯,只能硬生生被压制,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却让冷山雁如临大敌。

既惶恐沈黛末真的看上了他,又恨文洛贞不知避讳,就算真有私情也不该当着下人的面这样说,毁坏沈黛末的名声。

她仕途本就坎坷,在经历何云的打压之后,好不容易才有了重起的势头,文洛贞就当着下人的面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臣子与太后,一旦传扬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可是灭族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