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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又宁脑子嗡的一下,顿时踉跄的后退了半步,长剑随他动作“刺啦”一声,从少年心口抽出,宛如裂帛。

将少年当作挡身肉盾的计雄侯,从少年身后肩膀处觑过来,见安又宁再无方才那般不要命的袭击过来,顿时嫌弃的将身前的少年一推,少年便如被暴雨摧折过后的落叶,霎时委顿在地,再无声息。

安又宁气力不济,拼了全命的一击之后,愈发严重的窒闷终于使他嘴唇乌紫,眼神失焦。

他强撑着踉跄向一旁墙壁靠去,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理智。

一旁的计雄侯看的清楚,明白此时的安又宁于他而言,再无一丝威胁之力,反而不急着反杀安又宁了,只看了一眼地上已然没了声息的少年,踢了一脚,呸声晦气道:“看来以后寻欢作乐也不能再把守卫打发的远远的,”他眼神一转,注意力立时跑到神志已不甚清明的安又宁身上,气道,“就有那不长眼的扑上来,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计雄侯越想越生气,立刻大喊:“守卫!守卫!”

隔了至少五六息,门外方有守卫应声,计雄侯怒喝道:“来这么慢,本君养着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刺客都被老子亲自撂倒了,还不快滚进来!”

计雄侯捂着左肩伤口,疼的嘶嘶抽气,怒不可遏的一指安又宁,森然道:“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拖入密牢,先好好折磨一番再说!”

守卫们霎时领命。

安又宁模模糊糊间,突然看到身前走来两三个人,他心中立时警铃大作,即刻无意识的挥剑驱赶来人,他此时的身子却如强弩之末,无法再支撑他的动作,他挥赶的胳膊瞧起来便甚是绵软无力。

下一息,他长剑便瞬间被人打落,他双手亦被人用力擒住,反剪于背后拖行。

拖行间,安又宁于摇晃的视野中,恍惚看到了那所谓的密牢入口——他方才的藏匿之处,架子床余留的缝隙地板之下。

怪不得计雄侯的床榻并未如寻常一般靠墙摆放,原来竟是内藏玄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