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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口中的“阿宁”,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扯远了,”安霖之神情肃穆,一无所觉的收敛回了心绪,语意稍顿后,复看向安又宁道,“当初闹的动静很大,我讲的这些事情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当年之事只要有心人稍一打听便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安又宁脑子嗡嗡的,看着眼前安霖之的脸,却耳鸣目眩。

安霖之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却听不懂一般,好似一下很难消化这些真相,整个人便空茫而又无助的怔在原地。

——所有的事情都和安又宁的记忆大相径庭!

……是白亦清,是白亦清!

他早该知道的,他早该知道的!

他初遇白亦清时,白亦清就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诬陷于他,让他吃了闷亏,他怎么能轻信白亦清的话!

此时想来,当初他临行前,白亦清那夜去找小雪说的那番话,会不会……就是特意等在那里,故意说给他听的?

安又宁倏忽睁大眼睛,一时被自己想法吓到,觳觫不已。

他还记得他当时心如死灰,以为除掉襄德城城主就能将谢昙的恩情报完,便傻傻的犹如一只扑火飞蛾,毫不犹豫的纵身入局。

如今想来,却多有蹊跷。

白亦清惯会扯谎的。

牢狱之时,白亦清洋洋得意,说谢昙要为了他去万兽涧截杀父亲仙草,父亲终要被谢昙杀死,他信了——可事实却恰恰相反,谢昙不是去杀父亲,竟是去救父亲的!

事到如今,相比白亦清的话,安又宁是疯了才会不信大师兄!

——是他太蠢了,才让别有居心的人轻易将他引入陷阱,围合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