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苏绸感觉自己在水里飘。

两千一百年前，一条名为镇妖的河中，飘着一团黑白两色的衣服。

白发的少年正坐在河边，静静眺望远方，像是在等待一个永不回来的归人，等河上出现一艘他梦中的船。

但一直到夕阳落下，河上依旧空无痕迹。

直到他看见那一团衣服，仔细一看，少年大惊，那竟然是个人！

他连忙起身，去不远处的林子边找了一根长些的树枝，伸到河中，将那飘向他的少女带过来。

等将少女救上岸，少年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本来生来便弱，身体不好，这些年在云家更是饥一顿饱一顿，没吃过几顿正常饭菜，能有力气将少女拉过来，已经是很好了。

云九瘫在地上犹如被巨石碾过全身，放松下来后，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肺部像是破风箱，多喘几下就要漏了。

苏绸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身狼狈，全身都湿了，水不住往下滴，十分削瘦可怜的少年版云离尘。

“长老？”

苏绸以为自己看错了，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云九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他浑身的力气又少了三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里满是疑惑。

明明在河里泡了半天，为什么少女身上如此干燥，一点儿潮湿的痕迹都没有？比他这个刚刚下水的人，还要干净啊？

“你、你是仙子？”

云九终于喘气喘匀了，说出来一句话，问得苏绸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