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承济本不用死,可就因为他自以为窥得天机,妄想改变未来,结果比他看见的未来更早落得死亡的下场。

在今日之前掌门和沈言远谈过,决定还是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知道的人少点更好。

众人七嘴八舌讨伐完承济后,望向沈言远的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慈爱,还有一点心虚。毕竟承济在叛宗前也算他们归一宗的一员,认真追究起来,沈言远落到如今地步也有他们的一份责任。

对沈言远有亏欠心理后,那些话再难说出口。众人长叹一声,算是明白他们落入了掌门的陷阱。

尽管如此,有人还是硬着心肠,冷面道:“沈家的事的确有我们一份责任在,可是掌门,不是我们不愿意让他留下来,而是宗门内大多数弟子都有担忧,外界宗门也隐隐对这事存有不满。”

“是啊,鬼修还是太不可控了,我们没办法保证他以后不会作乱。”

“那难道我们就要将他推出去送死吗,别忘了,这其中也有我们的责任!”有人冷笑道。

沈言远垂下眼帘,听着众人唇枪舌剑,激烈讨论如何处置他。沈言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他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要他生或要他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

那些声音不断钻进他耳朵里,沈言远已经分辨不出哪些对他是好是坏,阴郁着眉眼。好吵,脑子里有声音道,都杀了吧。

细细碎碎的噪声侵蚀着他的思维,烦躁杂乱。

沈言远太阳穴胀痛,眼神还是那般幽深,手上却收紧力道,好似手里握着的是那片能令他获救的浮萍,是溺水之人仅剩的挣扎喘息。

身边清新淡雅的兰花香气袭入呼吸,霎时头脑清明。沈言远偏头,谢随云不知不觉靠近他身旁,肩膀之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近得沈言远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细腻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