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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醒的聆听让王山很感激,他小心翼翼问姜醒:“你知道废弃区吗?”

王山曾经不小心听过同事们谈论,那些人认为废弃区是破败、恶心、可怕的代名词,有的同事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没想到在这片繁华城市的外围,还有一个废墟式的居住地。

王山不敢在他们面前透露自己来自哪里,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受不了那些人看过来的眼神——

鄙视、同情、居高临下。

好像他是一条肮脏的虫子。

王山:“可我就一直在那里生活。”

王山在对姜醒讲述自己的过去,这个行为并不奇怪,因为产生异洞的污染者往往都是缺乏倾诉的人,精神和心理长久处在双重压力中才会被一点一点蚕食。

能够在异洞里讲述自己,这是一种自我救赎的行为。

姜醒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这时候都会耐心等待他们的后续。

“我曾经丈量过从我家门口到达生活区防御关卡的距离……是四万两千九百二十一步。”王山陷入自己的情绪,喃喃自语,“意味着我需要走满四万两千九百二十一步,才能摸到繁华的生活区。”

“而这仅仅只是边缘。”

像王山这种从小生活在废弃区的孩子,很早就知道阶级与不平等。

“起跑线这种东西,其实从出生就决定了它的位置。”

王山在废弃区读书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每个人的起跑线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