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有军营,他就朝着战场跑过去,陆时宴一定在战场上,跑的越来越近,战场上的人也越来越真实,安渝看到了陆时宴。
也看到了战场上红色战袍的士兵越来越少,地下躺着的士兵安渝都觉得面熟,过年的时候他们还洋溢着笑跟他打招呼,说太子妃给了好多金叶子,他们也有钱娶媳妇了。
再一抬头,陆时宴身边已经没有大商的士兵了,尸体推挤成山倒在陆时宴脚下,杨远与骁王在战场上举杯对酌,满脸笑意的看着陆时宴被北冥士兵围着。
安渝双眼死死瞪着,脑中一片空白,他手脚都僵硬了,感觉士兵的血都已经流到了他脚下,安渝发疯似的朝陆时宴跑过去,“陆时宴!”
男人好像听到了他的话,转过头来对他勾唇一笑,笑得肆意又温暖。
安渝脸上的泪水直至落下,他眼里的陆时宴被北冥士兵用长□□穿,甲胄下的白袍都是血,他还在对着他笑。
不远处的杨远和骁王看着陆时宴倒下笑得好生快活,安渝马上就要跑到陆时宴身旁了,却怎么也跑不过去,那群士兵消失了,脚下的鲜血也都变成了白雪。
陆时宴身穿的白袍被寒风吹着飘起,陆时宴对他笑,笑着笑着眼睛上莫名出现了一条白纱,他坐在轮椅上,直直倒向身后的悬崖。
“陆时宴!”
驿站的床上,安渝猛地张开眼睛,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伸出手撑在床榻上喘息着。
眼前的窗幔提醒他他还在前往簇城的驿站之中,两行清泪挂在安渝脸上,他还有些惊魂未定,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呼——”长呼一口气,闭了闭眼,他起身喝了杯冷茶,大脑彻底清醒了,刚刚的梦太真实,像是在提醒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书中原本的结局。
安渝死死握拳,既然他来了,那这本书就已经改变了。
穿好衣服安渝决定现在就出发,一刻也耽误不了。
然而就在他双手搭在门上时,门外传来一道交谈声,安渝顿住,耳朵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