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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飞雄没理那几根毛,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干嘛啊,别装哑巴。”

虽然一直都有联系, 但是日向怎么可能突然叫她去巴西,这一看就是影山飞雄的阴谋。

提起和巴西有关的事情,万里名就只能想到2016年的奥运会。

那时候她因为参加比赛,只匆匆飞到巴西看了两场影山飞雄的比赛。

这么一回忆, 当时发生的事情很像电影,在她脑海里一幕一幕地放映起来。

巴西在南半球, 8月正好是冬天——和夏天一样的冬天。

万里名知道巴西气候好, 但还是披了件薄外套以防万一, 而她在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这件外套。

这气候真的和夏天没什么两样,穿着薄外套她都觉得有点热。

影山飞雄还特地过来接了她,不过作为正在参加比赛的明星球员,他不太好露面——万里名那时候不太愿意进入公众的视野,嘱咐他包得严实点。

影山飞雄果然全副武装,穿着外套带着帽子,口罩也没落下。

他木木地站在机场,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亮,朝着她走过来时的步伐都是急促匆忙的。

假如这个世界像是一幅黑白色的画,那他从中走出来时,就立刻跳出了一切灰白腐败的颜色,熠熠生辉。

万里名很难说出她当时的心情。

有点幸福,但更多的是悲观,还有一点自责。

她差点就要错过他的第一次奥运会,或者说是在逃避。

影山飞雄对她当时纠结的想法一概不知,只是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背包和刚脱下来的外套。

白色的背包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小,外套挎在臂弯,他想牵住她,但因为太热,手心也出了点汗。

于是那只手凑近一点,最终却没能真的牵上去。

当时的万里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纠结,很好奇地四处观望。

这是傍晚,天空看上去比东京要更高,云朵像烤过的那样,泛着漂亮的焦黄色。

街道边的植物依旧是绿色的,远处山顶的基督雕像张开双臂,从这个距离看上去,很像一个巨型十字架。

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好欣赏的时间了,两个人几乎称得上是躲躲藏藏,才终于到了万里名要入住的酒店。

距离巴哈奥林匹克公园有点远,不过万里名没觉得有什么,甚至因为距离远,她和影山飞雄逛街也比较方便。

她刚比完赛,接下来有空,但影山飞雄的比赛已经只剩两场了。

作为运动员,影山飞雄当然也不可能陪着她去吃什么东西,他现在非常金贵,决不能出现任何饮食差错。

尽管如此,他也陪着她逛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