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注视着握在手中的雏鸟。

整个窗台都是血迹。

莉蒂娅一眼认出来，这只雏鸟是凯莉。

不死鸟不会死去，在遭遇到危险之后，他们会重生，化作雏鸟的形态。

汤姆· 里德尔的手还掐着凯莉的脖颈，此时偏头疑惑："怎么就杀不死它呢，好烦啊。"

他的手仍然在暗暗用力，说话的语气平静而轻缓，仿佛在跟她说什么家常事。

"你把不死鸟杀了？"莉蒂娅问，她有些不可置信，因此语气中也带了质问的意思。

正是这样质问的语气让里德尔彻底爆发，他抬起头盯视着莉蒂娅。

莉蒂娅这才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这是他处于盛怒的信号。

"是，我是杀了它，但试了好多办法，总是死不掉，真烦啊，"他的脸色阴沉，双眸的血红迟迟不褪，"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应该你来回答我。我问你去哪里了？"

莉蒂娅在这时理清了思绪：贝拉特里克斯看见了不死鸟浮现出来的文字，并在她去找邓布利多之后通知了里德尔。

"我去找了邓布利多，"莉蒂娅回答，她尽力冷静下来，用指尖掐着掌心的肉，"你怀疑我。"

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和邓布利多共事十四年，这叫他如何不怀疑。

里德尔沉默不言，彼此对峙着。

"你到底是在担心我和邓布利多的关系还是担心你自己的事业啊？"莉蒂娅终于开口，夜色冰冷如水，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心里失望极了。

爱一个人总想要平等，想要平等地被爱着，平等地被付出。

她无私向他奉献了太多，离开霍格沃兹，暂停黑魔法治疗事业，为自己并不感兴趣的愿景而努力。

莉蒂娅一早就知道，事业和生命是汤姆·里德尔最重要的事情，只是偶尔的瞬间，也就只有这一刻，她才终于为这样的事实感到短暂的失落。

蜂拥而来的失望让她不想再和里德尔交谈，于是从房中出去，站在月色席卷的院落中敛眉静思。

轻缓的脚步声便在身后响起，莉蒂娅凭步调可以听出，这并不是汤姆·里德尔的。

"里德尔小姐，"贝拉特里克斯叫了她这样一个称呼，"我有一些心理上的病痛困扰我很久了，您作为霍格沃兹的前任护士长，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吗？"

"当然。"莉蒂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