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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柏利不像罗齐尔,在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狠让斯拉文卡有理由相信,他会在受不了的时候用更聪明,更能震慑到她的手段让她乖乖服从命令。斯拉文卡绝望地闭上了眼,行尸走肉般挪回房间。

这里又黑又凄凉,哪怕嘉柏利稍微拉开了窗帘,让远方微弱的光踏进来,这里还是压抑的要命。

“过来——坐到这。”他用魔杖指了指壁炉前的那把单人沙发,接着点燃炉火,“他后天会回来的。”

斯拉文卡发着抖,拖着疲惫的身躯坐进那把椅子。炉火烧起来了,张牙舞爪的在黑暗中跳动,试图吞噬寒冷。

“明天罗齐尔回来交接,希望你不要让他难办。”嘉柏利说,在她们身后传来一句鄙夷,画像里的老太太责备斯拉文卡不尊重她的曾曾曾孙。

“你还吃饭吗?”

斯拉文卡没回答,她只是盯着眼前的这抹红,很长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她脑海中只有过去记忆带来的模糊感觉。几分钟前,她还有无数个疑问,如今,那些问题全都汇聚成了一句话,又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的恐惧。

“你觉得他变成这样有我的责任吗?”

回给她的只有噼里啪啦的火声,和老太太懒洋洋的提醒:“我的曾孙已经走了。”

斯拉文卡不知道她有没有让罗齐尔难办,那天之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了,当然,她也吃不进东西。等待巴蒂回来的时间有一种飘渺的遥远,两天中,斯拉文卡最感兴趣的是把身体泡在浴缸里,等着十指全皱的不成样子。有时候她会直接跳进还滚烫的水中,体会那种烫的发疼的感觉,仿佛这么做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两天后的夜里,也可能是凌晨(由于全天拉着窗帘让她对时间没什么概念),她把自己烫的像着火一样红之后,飘忽着走出浴室,恰巧碰见了刚回来的巴蒂。

她们两个互相都无法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走,好像有人用永久粘贴咒将它们的目光紧紧拴在了一起。斯拉文卡忘了她的开场白,她要问什么来着?她缓缓思索着,发现除了“食死徒”,在她脑海中几乎不剩任何词句。

巴蒂走过来,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香水气味。斯拉文卡记得他拿了一张毯子,轻轻柔柔的裹住了自己。

事情并未朝着本该发生的方向发展,斯拉文卡曾经认为她会朝他破口大骂,她会拼命的用言语攻击他,不计后果地挑衅,她们可能会打起来,疯狂朝对方身上砸东西。

毕竟,他把她带走了,以完全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式;他把她困在了这,让一群食死徒看着她,而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自己就是一个食死徒。

毕竟,他说他恨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