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告了一下自己已经醒了,麻烦对方为自己担心了,只是发完消息的后几秒,就收到了来电。

优纪小姐担忧又热情的声音传来:“小花,你睡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樱井花第一时间没说出来话,嗓音沙哑得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等咳嗽了两声,才能顺利把声音发出来。她低声道:“好多了,优纪小姐,我已经喝了药了。”

优纪小姐:“真乖呢,我们小花有好好吃药。”

樱井花:我今年五月份过后就迈向十七岁了,倒也不必拿这套哄我。

樱井花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也没打算拂亚久津优纪的乐趣,她对着电话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接了句:“早上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真是太抱歉了。”

“哎呀,怎么能说抱歉呢?”大概是提到了什么让优纪小姐觉得有趣的话题,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带上了明显的笑意,“没想到会这样呢。”

人在生病感冒或者醉酒这类无意识的状态下最容易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部分,樱井花只觉得呼吸一窒,“我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如果有的话真是太难为情了……”

优纪小姐快速地截住了她客套的话,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发出了些意味不明的语气词,声音里面的笑意快要蔓延出来了:“确实没有呢,就是很可爱。”

樱井花:……

樱井花:难道她还能趁着睡着跳个兔子舞?

记不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烧糊涂了和醉宿也没有区别,见优纪小姐也没说什么,樱井花一直悬着的心就放下去了,她之前小时候也发烧过几次,当时继母刚进入樱井家,为此还闹出不少乱七八糟的情况,都是哭闹之类的,在现在这个年龄也会被拿出来说笑。

继母在放松的家庭谈话里面捧着热闹,笑着如是描述:小花就像是小小的一个糯米团子,沾水了,然后呜呜闹闹地要找人抱抱。喂她吃药还不肯,吐得满身都是。

早上的情况和这个描述也没有偏差太多,烧红了的兔子不能真的端上餐桌,优纪小姐试图给樱井花喂药,抗拒苦味的小姑娘缩成一团不愿意喝,她好声劝也没什么用,樱井花就是如临大敌,好不容易哄着抿了一口就直接呸出去了,红着双眼睛泪眼汪汪的,委屈死了。

那是真的哭了。

樱井花嘴巴一瘪,似乎因为难受而软化下来的五官耷拉着,好像是受挫的兔子,和她睡衣上的图案一样,泪水伴随着她呜咽的乱叫落下,仿佛一块沾水了的棉花,现在很需要一个暖和的地方缩着,看得优纪小姐止不住的心疼。

玻璃杯在两个人拉扯喝药的时候砸到地上碎了,亚久津仁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亚久津优纪忙着哄樱井花,他扫了一眼皱眉,拿来扫帚把碎玻璃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