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家里有世仇, 长辈不同意, 这一对小情人儿彼此爱的深沉,索性便一起私奔了。
方应看何等敏锐, 怎能察觉不出这小厮心里头,在拿他跟江无瑕八卦, 若是平日,对于这等无关紧要既无需拉拢关系也无需讨好的人,他被瞧的心烦,取了他的性命也不过是寻常事。
但今日, 怀里江无瑕虚弱的很。
他俩看似一起中了春·药, 其实他早就提前用了解药, 中了药性的样子全然是装出来的。
江无瑕却是实打实的中了药,还被他带着跳进冰冷的暗河里, 现在已经发了高烧。
方应看有些隐隐的后悔, 他是做戏, 要取得江无瑕的信任和青睐,可真做戏到这种程度, 看见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在他怀中虚弱的像是一只小奶猫,他心中不知为何开始后悔起来。
他无法细究这种后悔从何而来,也不想找用八卦眼神打探他俩的小二什么麻烦。
他唬着一张脸,抱着江无瑕进了客栈里头唯一的一间上房。
一进去打量房间里头的陈设,便不住的皱眉头,这里面家具虽也是木制上了漆的,床外头也有幔帐,可在方应看瞧来,简直比他府里的柴房还不如。
只是现在,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就不错了,不能再挑剔太多。
然而他实在不能忍,床铺上居然有一层灰尘,叫小二扯下铺盖,重新取了干净的铺上,又吩咐他去烧一大桶热水,他这才将江无瑕放到床上。
因为泡了冷水,江无瑕的春·药倒是解了些,但这种药通过激冷水本就是以强冲强的下下之策,会损伤身体,她又因泡的冷水引发体内寒症,现在正是难受。
江无瑕笑了笑:“你知道那小二哥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方应看一愣。
“他一直暗搓搓的盯着我们瞧,心里头必然是在想着什么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的风流艳情故事。这小二哥,也是有趣的很。”
她身子软软的不能动弹,因为发烧双颊涨红,一双眼眸却亮的像星星一样。
方应看心中微动,就像是被玉指轻轻拨动的琴弦。被她这般调笑,他身上的躁郁之气,缓解了不少。
“那无瑕是愿意同我一起,做这墙头马上的主人公了?”
方应看双眸含情脉脉,又温柔的看着她,被他瞧过的每一处都好似有些发烫,毕竟是一同在密室求生,共同患难过的小伙伴。
江无瑕自然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吊桥效应。
但在密室中,方应看身中春·药,却宁愿伤害自己也不碰她分毫,之后两人从密室中逃脱出来,这一路上都是他抱着她赶路,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她对方应看,早已没有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