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缺却看得开,还安慰她:“子陵与玉儿的年纪,也到了在江湖上闯荡闯荡的时候。”
“江湖上我的敌人有多少,你的敌人有多少,我实在怕他们吃亏。”
江无瑕越想越担心,子陵这些年性子表面沉稳,实则跳脱不定,习武虽有天分,但要大成还早,不过男孩子,放出去摔打摔打也没什么。
而她的女儿玉致,生的只有一分像她,九分像足了宋缺,年级尚小,却容颜初展,美的惊人,江湖上恶意人多,善意者少,她是在怕女儿被人占了便宜,被人伤害。
“少年人,吃点亏也没什么。”见江无瑕面色不对,多年夫妻相处,他早就摸透她的脾气,急忙道:“你别担心,我会派家中暗卫一路寻找,催他们赶紧回来。”
见她脸色稍霁,宋缺又道:“子陵的武功在年青人中极为出挑,在咱们家这一代已经没有敌手,便是放到江湖中,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叫他吃亏。”
江无瑕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玉儿,咱们的玉儿相貌实在出众……”
她的潜意思不言而已,宋缺已经明了,当初她出阴癸派,身后跟了多少烂桃花,被多少男人追求觊觎,到现在她与宋缺成婚近二十年,石之轩都不曾死心。还有那个一手被扶持起来的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凤,已是不惑之年,却仍未曾娶妻。
宋缺焉能不知这些男人的打算!
“玉儿的武功不差,心智也是一等一的,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傻孩子,而且……”
宋缺握住她的手:“你想叫她继承宋阀,将来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是江湖中这些明枪暗箭,你我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她总要自己经历风雨。”
“你……”江无瑕语塞:“你知道我的打算,你不反对?”
两人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宋阀现如今正稳扎稳打,凭她与宋缺,她不信争不下一个天下,而若当真得到那个位子,他们并没有别的孩子,宋缺想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传给自己的子侄,她绝不会同意。
所以她一直有意培养玉儿,宋家的青年男孩子学什么,她就学什么,此外,她的武功还有庶务,宋家的产业,甚至是为君之道,她早早便慢慢渗透,教授给玉儿。
她的女儿,自小便过的十分辛苦,旁的世家贵女不过绣绣花管管账,最多学些武术打打马球,便已经算是巾帼不让须眉,玉儿所学的,比世家男子继承人还要多。
玉儿幼年时不懂事,还曾埋怨阿娘对她太过严苛,对着爹娘撒娇苦求,而江无瑕却并不退让,宋缺看着女儿练剑,手都红了,抄书抄的指尖全是肿的,还想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