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欧——提——努——斯——！！”

少年失控一般地大叫着某个神明的名字。

而护士就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一样，她只是温和地微笑着，她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那种病人一看到就会立刻心中暖暖的笑容。

她是真心在微笑着的。

她是真心为上条当麻着想的。

她是真心希望病人痊愈的。

但是，但是即使如此，能够知晓其真心的上条当麻并没有因此觉得喜悦。因为电视中展现的画面让他觉得背后发凉以及身体一阵痉挛。

“病人除了要好好休息之外还要多点娱乐，这样才能尽快痊愈。”护士这么说道，然后她离开了病房。

“心情好才能身体好。再见了，小少年。”

关门的声音很小，或许是在担心吵到上条当麻看电视吧。

“……喂！”

上条当麻发出了对某人的呼唤，然后他坐在了病床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发出了换台的命令。

“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用得着重复几遍吗？”

他向着不知名的某人问道。

“可是你的确是被吓到了吧？看到自己惨死的模样是不是很有意思呢？”金发绿眼魔女凭空出现在了上条当麻面前。

她随意地坐在了电视上，毫不在意是否会摔倒，神明以高高的姿态俯瞰着人类，用着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人类的命运理应如此。”

“死亡是一般人类的终焉。”

她陈述着某些事实，但是她单方面又否认了某些东西：“但是那不是你的终焉。”

“看着自己死去的模样是不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经历呢？”少女模样的神明浅笑道。

“很有意思，对吧？”

“……是啊，的确很有意思。”少年只是干巴巴地回答着。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了，或许全人类一次性毁灭导致的死亡人数都没有他死的次数多，神明的无限地狱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被怪物掐死，被人冤枉而上绞刑台而死，被熟人分尸，被同学背刺，被老师砍死，被渴死，被饿死，被活活埋在土里窒息而死，被埋在腐叶土里全身腐化而死，在没有人的世界里经受极致的孤独……

少年看到了许多的世界，他目睹了自己所经历的许多死法。

这就是地狱，神明给予人类的惩罚。

“所以呢……你可并没有改变什么啊？”

有人开口了，不是试图抹杀少年意志的神明，而是作为承受者的少年。

“我依旧还是完好无损的。”他这么说道。

“你以为只是区区这种痛苦吗？”神明嗤笑出声。

然后欧提努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厨师帽戴在头上，她轻声说道：“一切还没有结束呢，在「下一个」威胁到来之前，就先品尝正餐前的「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