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你等一下,摊牌哪个?”
凯西站起来,低头看着她的少年,勇气化出无奈的怒气和因为预见到结果的钝痛。
“我想带着你去问邓布利多很久了,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把你直接敲晕藏起来,等战争结束再慢慢打算……但我不能那样——你是个人,我那样做和把你当成符号的其他人有什么区别!你是个活人,选择权在你,哈利,无论你要不要这样做,你都有权知道,也有权决定——”
她太难受,这些事压在心底已经快成心病,不得不喘一口气再继续说,“那都是对的,你做出的任何选择,我都助你一臂之力。”
哈利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冷静下来。两个人不能都慌。
他也站起来,手心贴上姑娘苍白柔软的脸。
“好。我懂了。我相信你。”
凯西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没遇事先掉眼泪,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她气得要命,覆上哈利的手,珍珠一样的眼睛灼灼生光。
“没有人应该生来就为了打败谁,也没有人从出生起就应该负起拯救谁的责任,你不该这么倒霉——凭什么就这样——”
哈利面容平静,心里五味杂陈。但有人为你伤心生气的时候,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抱住挣扎的姑娘,还有心情把泪水沾湿的手偷偷蹭在对方的后背上。
哈利站在滴水兽前试了几种零食名,只是说着玩,结果门开了。看来最近教授尝试了金丝雀饼干。
穿着星辉色长袍的老人在翻一堆书找着什么,看到他们来了,两只依然有力的手搭在一块,睿智的眼睛如隽永的天空。
“有什么事,凯西,哈利?”
凯西张开嘴,眼眶又一酸。她没法向校长先生发出质问。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
可哈利在她身后呢。
她得保护他,她是他的盾。只有她的立场和他一致,一旦这件事被敲定被知晓,他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她得问——
“教授,我们来是想确认一件事的。这件事我们可以自己确认,但我们想先听你怎么说。”
邓布利多先生和初见时别无二致,神色是包容和鼓励,于是她问了。
“哈利,是魂器吗?”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在圆房里,连壁画的窃窃私语都停止了。
如果不是,老人可以摇头,可以很快否认。但他没有。
这是相当于承认的沉默。
而与此同时的霍格莫德村,安静的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欢乐的喊声。
“我做完啦,我做完啦!”
老头两周多没整理过仪表,胡子拉碴地从实验桌旁跳起来,灵巧得仿佛膝盖从来没坏过,他冲墙上的壁画炫耀,“阿利安娜,你看看,我做了什么厉害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