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看见一团黑和一团红,靠得挺近的,至于他们说什么,我更听不清了,就像待在水里听岸上人的声音,扭曲又微小。

“喂!什么也听不见啊……啊!你凑这么近干什么?”幸好这房间隔音效果好,不然哈利他们一定被我的声音吓得四散而逃。

马尔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床来了,屈膝跟我并肩看着窗外。

当我转过头时,发现我们的距离,近到我可以看见他脸上的小绒毛,他可以感受到我的鼻息。

“额……我……额,我过来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事。嗯,对。这个房间好热,我等会就要跟庞弗雷夫人说出院!”他结结巴巴说了一堆没有逻辑的话,脸红着又坐回床边。

好吧,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嘛,马尔福虽然狗,但本质上还是人。

我用手给脸降温,扒拉松动衣领企图凉快凉快,“就是啊这房间一点都不透气!”

我当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脸红,只是太热了!对,就是这样!

我们在床边的两头坐着,中间隔着一条银河。狭小空间里的沉默似乎冷到让时间静止,好像隔了有一个时间那么长,我听到马尔福沙哑的声音。

“谢谢……”

我心里一个暗爽,“什么?我听不见?你大点声。”我笑得见牙不见眼了,下一次睁眼时,马尔福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咳,我说,谢谢。”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和魁地奇比赛时的势在必得不同,这种认真少了锋芒,多了点……温柔?

我一定是累傻了。

“没……没事,就是小猫小狗受伤了我都会救的,何况是未来的魁地奇球星马某人呢。”

真是的,那会意气风发的死样还历历在目,转眼就变成躺在病床上等人来救的睡美人了。

呸!睡白鼬!

他耸了耸肩,“我说过我会赢的吧。”

“切……”我转过头,压住我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给他讲了下这两天来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昏倒以及我是怎么救他的。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现在没事了?”

“嗯,林大师出手,药到病除。”

他的神情又有要变成嘲讽的趋势,我决定在我们开始互掐前先离开这里。

“等等……”他拽住我的衣角,我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竟然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该死的马尔福。

“你……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我从来没想过要报酬,直接被他问懵了。各种调侃的话停在嘴边说不出,索要地皮?要钱?要马家庄的房屋使用权?

要他以身相许?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以后我们不要再有来往就行。”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把门甩得哐哐响。

“喂!等等……”他的话随风消散在耳边。

我就像日剧里的主角一样漫无目的地一直跑,想要把什么想法都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