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不是期待,只是一句平淡的陈述,仿佛事实如此。
“嗯,我会赢的。”
不二去接了杯温水过来,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上杉?”
上杉冲他打了声招呼,“我刚刚还在想你去哪儿了呢。”
不二走进保健室内,将一次性水杯放在手塚的身侧,杯口处冒出缕缕热气,“刚过来得急,忘记把手塚的水杯也拿过来了,就去给他接了杯水。”
他做完事拍了拍手,“正好你来了,我得快点回去提前进入比赛状态。”
“也不急这几分钟吧?”
手塚放下冰袋,将水一饮而尽,“不二你先回去吧,优先准备比赛。”
彼此沉默的几分钟里,仍旧没进房内的上杉看着散发着寒意的冰袋紧贴他泛红的手肘,她能听见有些冰块化水后彼此碰撞的声音,“手还好吗?还要冰敷多久?”
大概还是口渴,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暗哑,“已经好多了,大概还要五分钟。”
“哦,要再…”帮你去倒点水吗?
“这是最后一次。”他作为青学网球部部长,在比赛中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她抿着嘴表示,“不太可信。”
“上杉。”
“嗯?”
“我也会害怕的。”手塚暂时放下冰袋,收拢了下被掠夺走温度后变得有些僵硬的右手,“再也打不了网球这件事。”
他不会后悔自然也不能去后悔,不然这是否定了曾经的自己。
上杉动了下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和手塚因为地理距离的接近,彼此倒也还算熟悉亲近。
只是绝对不算亲密。
上杉就从不会和他坦露她那些私密的、阴暗的想法。
他也一直是那个端方自持的优等生,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坚持不懈且充满热情,虽然有点老古板和固执,但除此之外倒也找不出什么其他可以指摘的缺点。
她其实对手塚再一次做出的同样选择早有预料,她甚至感觉在他高度责任心的助推下,也许那已经成为了命运般既定的非人力可改变的事情。
但她没想到他会和她坦诚他的内心。那句话拆成一个个假名敲在她的心上,让她陡然心跳加快了一瞬。
暴露脆弱反倒让他显得更真实。在认真严肃冷静的底色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悲情,似乎是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情绪。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不留神就过了五分钟,提前设定好的闹铃响了起来。
冰袋里的水又变多了些。
他的手肘尽管冷敷了好一会,可是碰上去还是带着烫意,肉眼可见的肌肉在不自觉的颤动,“还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