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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飞机过了海关,去行李处拿了随身的行李后,才有种真的又踏上了这块土地的感觉。她坐上电车,看着夜雪里华灯渐起的城镇,放空了思绪,除了在职网大放异彩的手塚国光、越前龙马和不二周助,曾经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雪下得大了,雪屑松软,落在她的脸上时没有什么重量,只有微微的湿润和冰凉。路灯早已经亮了,风裹挟雪花飞舞的踪迹在路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她推着行李箱放慢脚步,借着光打量这条她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上学归家路,两旁的建筑好像没什么变化,时间在这里的流速仿佛减慢了许多,定格在了她记忆里的模样。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路边薄薄的积雪发出的轻微的咕噜声没有惊动任何人,那两行长长的拖线蜿蜒着停在了一栋没入黑暗的房子前。

上杉轻抚过门前的表札,然后拉着行李箱的拉杆,推开了未上锁的围栏。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后院围墙边的石灯笼摸去,中空的顶端处藏着她家大门钥匙。被她请来提前打扫空置了几年房子的家政保洁阿姨称她钥匙藏得太隐蔽,她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她隔着围墙看向隔壁的手塚家,缘侧的障子门隐约透着冷色的灯光,没听见什么声响。

她握着钥匙拧开大门,不是尘封已久的浊闷的空气,扑鼻而来的是幽幽的芳香剂的气味,保洁大抵是消过毒,仔细嗅闻的话,还能闻到不太明显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点亮玄关和客厅的灯,将行李箱提进玄关后,便脱了鞋子就往里走。客厅和厨房被擦拭得锃亮,一次性防尘罩都被取下来丢了,她摸了摸那幅挂在墙上的野原芒草的放大照,没摸到半点灰尘,二楼的房间更是连玻璃窗都被擦洗得纤尘不染,她到处转着,心里一边感叹保洁打扫够认真,一边盘算着等会要重新采买的生活用品。

河村寿司店门口的木质推门在经年的使用里变得更加温润,透过黄白色的和纸,能看见里头正亮着莹润温暖的灯光。

12月中旬即将结束,对于在医学院就读的大石秀一郎而言,他终于能从紧张的考试中解脱出来了。

他一拉开门就看见正坐在吧台和河村热聊的菊丸,对方一看见他就贡献了怪异的尖叫,“大石!你怎么又瘦了!你那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河村已经习惯了大石每次考完试都跟被脱了层皮一样的憔悴,“最近没吃好也没睡好吧?”

“嗯。”大石在菊丸旁边坐下,任由对方摆弄,“有太多东西要背了,没时间吃饭睡觉。”

菊丸手圈着大石的手腕,摇着头感慨,“医学生可真苦。”他和河村在青学高中部毕业之后,都没有选择进入大学学习。河村是选择继承家业,成为独当一面的寿司师傅,分担他父亲的压力,而他则是签约了杂技舞蹈团,成为了杂技演员,因为人气不错,现在收入倒也还算可观。

河村手里忙活着,递给大石一小碟金枪鱼手握寿司,“你先吃着。”

大石倒也没客气,抽了双筷子横在面前表示要开动了,他蘸了点酱油,“阿隆,你的手艺是越发好了。”

河村嘿嘿地笑了两声,“老爸最近也说可以把店放心交给我了。”

这时门又被拉开,进来的是彼此都臭着脸的桃城和海堂,这两人倒是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只是在不同专业,平时其实见面不算多,今天能赶到一块儿,还是因为经济系和体育系办了个联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