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虽然内心里如此作想,但远坂时臣表面上依然毫无波动,他朝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弯腰,恭敬地行礼,最后带着远坂樱告退。
间桐雁夜正与远坂葵在其他地方闲聊,如今现场只剩下三人。
“看起来你并不满意这样的发展,”吉尔伽美什出声,他的语气里透出几分愉悦。北贪魑子不知道他在乐什么,但也知晓这人大抵和两面宿傩类似,是自娱自乐之人。
“结果我很满意,不过这样的过程实在简单得令人难以接受,”北贪魑子之前提出希望英雄王修复远坂家关系的提议,这自然不是全然的善意。不可一世又狂妄高傲的王者去帮助陌生女孩处理家务事,这种荒谬的事情听起来就很有趣,但问题在于远坂时臣是吉尔伽美什的御主——仿佛地狱难度一下子转换为新手难度。
“你这个人性情也蛮恶劣,”吉尔伽美什大笑出声,他猩红的眼眸望向北贪魑子手上的令咒,“对英灵的自裁也心存好奇之人,没想到现在竟还能保留三条令咒。”
“这一点放心即可。我不会强迫恩奇都做他不愿意之事,甚至连令咒都不会对他使用,”黑发女性说着令英雄王挑眉的话语,她笑靥如花——
“毕竟我可不是他的御主。”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
恩奇都真正的御主此时正牵着她父亲的手。远坂樱看向与一年前自己离家时外貌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远坂时臣,记忆中父亲很少牵自己的手,比起家人,他似乎更是重视魔术之人。
虽然远坂雁夜不愿意让小孩知晓真相,但在北贪魑子的微笑下,还是将事实一五一十地告诉给远坂樱。紫发女孩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可能被家人主动接回去。在泪眼朦胧的视野中,她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本魔术相关的书籍,黑发女性的笑容依然温暖。
于是远坂樱最后停止哭泣,她接过那本书,最后站了起来。
在遍体鳞伤之后,紫发女孩只想问——
“把我送到间桐家时,爸爸在想什么?”
“魔术世家拥有两位魔术天赋极高的孩子并不是好事,培养一位优秀的魔术师人力与物力都消耗极大,两位便更不用说,”远坂时臣牵着远坂樱的手极稳,“过继到同样是魔术世家的间桐家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这一代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所以会选择樱——樱会获得最好的魔术教育。”
“一年前的樱可能还不能理解,但现在一定理解了吧,”男人说着在她听来荒谬至极的话语,“你现在能这么熟练地操作使魔自然是拜此所赐。”
远坂樱的使魔此时正停在她的头上,“……虫,”她的手微微颤抖,“但是那些虫真的让我很痛苦……它们爬满我的全身……还进去了……”
虫?远坂时臣听到这个词后迷惑了几秒。间桐家明面上的魔术自然不与刻印虫有关,那是间桐脏砚独有的魔术,他并不知晓细节,不过凭借这些片言只语也足够。
“樱辛苦了,”他用另一手抚摸远坂樱的脑袋,温暖的温度传来,但是下一句话——
“魔术的道路必然伴随苦难。樱也因此成长了,不是吗?我很高兴能看到樱成长到现在的模样——樱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魔术师。”